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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第17页)

“闭嘴!”晏朝冷冷喝止,转头劝皇帝:“父皇息怒。兰公公侍奉圣驾一向尽心,今日是因忧心圣体,只顾着父皇进丹的时辰,才如此冒失。还望父皇看在他忠心耿耿的份上,轻饶他这次。”遂再次将流珠奉上。

“太子今日好生仁慈,处处替人求情。”

“父皇明鉴。儿臣求情,是为圣体考虑,亦是深知父皇圣心仁慈。儿臣愚钝,愿追随父皇,为君分忧。”

皇帝接了流珠,终改口:“杖三十,这些日子不必在朕跟前服侍了。”

兰怀恩忙谢了恩,见太子亲自过来从他头上接过托盘,顿觉手上一轻,于是磕了几个头,一抹脸上的泪,弓着腰仓皇退出去。

晏朝亲自服侍皇帝进丹后,方告退回东宫。今晚的东宫却是鲜少的热闹,内侍池荣殷勤地迎太子进了宫门,指着苑中的三名女子道:“殿下,方才孙太监来传旨,说陛下赐您三名淑女。”

三人齐齐下拜行礼:“妾等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

晏朝僵了僵,身形一抖,不禁扶住了身边的梁禄,方稳下心神勉强站稳。梁禄茫然但关切地唤了声“殿下”,不料晏朝猛地抓紧他,吩咐:“本宫今日有些累了,你、你去安排。”

说罢转身离去,梁禄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旋即转身看一眼不知所措的三人,心里泛起愁来。池荣一向机灵,已经命人去收拾了住处,仓促之间收拾出来的未必周全,暂且歇一晚足矣。

“三位娘子,请随奴婢来罢。”三人乃皇帝赏赐,位分皆在最末的淑女。梁禄和池荣引她们往后院去,才行了几步,便有人开始发问:“敢问公公,方才太子殿下说的‘安排’是什么意思?今晚就开始侍奉么?”

“我们刚进东宫,还不知道东宫的规矩,后面会有女官来教吗?”

“瞧着太子殿下好生严肃,不知是否可以打听一下殿下的喜恶?我怕一不小心得罪了殿下。”

“公公,恕我冒昧多嘴,东宫仿佛多是内侍,殿下身边也没见女官或是宫女,是因为不近女色吗。”

“听闻东宫已经有了位选侍,我们今晚要先去拜见吗?”

……

梁禄头皮发麻,一身冷汗。他长久跟随太子,素来话少,眼下被三人这样追问实在有些不习惯。她们不过才踏进宫门,竟已经关注到了东宫的一些异常,日后若将主意打到殿下身上,后果不堪设想。梁禄正思虑防备之策,一旁的池荣凑上来,低声问:“公公,东宫的人多了,日后这内廷事务——”

“明日听殿下调令。池荣,谁也不许私自安排。殿下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你师父可是前车之鉴。”梁禄警告他。自小九死后,十五就改回本名池荣,以示斩断旧过,并老老实实跟在梁禄身边做事。

池荣绷紧脸,一低头挤出来两个下巴,细声应了个“是”。

梁禄不是什么刻薄之人,又念着小九的情分,待他还算宽和。于是拍一拍他的肩膀:“昭俭宫住着徐选侍,今夜怕是吵着她了,你去回一声罢。”

“奴婢明白了,这就去。”

第87章微君之故(二)“兰怀恩,你是不是做……

翌日,朝中官员皆知晓了逆王自尽和厂公被罚的消息,震惊之余,更困惑于皇帝的态度。杨仞看到太子安然如故,暗暗松了口气。皇帝这两年越发喜怒无常,结果只在一念之间。想来未曾迁怒太子的那股火,发泄到兰厂督身上了。

总之,两件事皆于朝堂稳定有利,众人也都没什么异议。

三法司尚有不少案子牵涉其中,逆王及其亲信的供录昨晚已连夜送去。他们眼下拿不准主意,不敢就此搁置,也不敢上书请旨,遂私下去问首辅。

“这有什么好为难的,该怎么查就怎么查嘛。”

刑部尚书蒋实面露难色:“如今最大的证人没了,许多……实在已无从查起,太子殿下又令严查,这——”

“杨阁老,实是我等揣摩不清圣意,不敢专擅妄为。”大理寺卿高谟上前两步,自袖中拿出一张纸条递上前去:“阁老,您请看。”

杨仞接过去只瞥了一眼,便不动声色地收回袖子里,语气如常,却变了态度:“法司谳审之详责不必我多言,案涉谋逆,须慎重再慎重。”语毕径自转身离去。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望。

杨仞往文华殿求见太子时,陈修也在,他正犹豫着是否要回避告退,却见杨仞已经将纸条递呈太子。

太子默默垂首,似是仔细看了良久,望向杨仞:“这是——”

“殿下,名单上的人,极可能都与谋逆案有关。”

太子站起来,面色却有些沉,目光移向陈修,将纸条递给他。

陈修敏锐,看两人神情几乎要猜出来,但是亲眼见到那几个人名时,还是心间一跳,惊问:“阁老,这是何人招供,可有实证?兹事体大,不容马虎啊。杨颌是边将,若牵连到他,恐辽东局势动荡……”

杨仞眉头一皱,仍将目光投向太子:“正是因此,我才先来向太子殿下请示,这——”

太子离了座,踌躇踱步,沉吟道:“陛下因逆王逼宫一事大发雷霆,昨晚纵使知晓他自尽也未消气。如今不管谁触犯这道逆鳞,都没有好下场。只是辽东的情况我们都清楚,外族南侵已经导致辽河以北大部分土地丢失,若非杨颌多年来镇守有方,后果恐怕不堪设想。眼下,无论是否证据确凿,大齐都担不起这个风险。我们不能不顾全大局。”

她回身,抬眼定定看着二人:“依本宫的意思,杨颌不能再查。自然,这些也不能让陛下知道。”

这决断看起来固然有些武断,但总比事发后规谏不成或为时已晚要强得多。杨仞终于眉头微松:“殿下考虑得很妥当了,如今之际唯有如此。臣会叮嘱他们留心,至于名单上的其他人——”

有几名是陈修的门生。陈修上一刻还在沉思,下一瞬仿佛如梦初醒,抢过话:“杨颌是迫不得已,其他人实在不宜再法外容情。这几人是臣的门生,臣敢为他们的品性作担保,他们绝无异心。但既然法司审查,臣不敢包庇袒护,只希望早日查明,还他们清白。”

杨仞目光惊异,他对陈修的性子了解几分,知他和善仗义,但此时忽出如此笃定之语,令人不解。若那几名门生真查出来什么,他要如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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