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是二十年前失踪的巡查使!”李唯一认了出来,“据说他们前来调查众妙庵异常灵气波动,从此杳无音信。”
孟取义蹲下查看地面符文,眉头紧锁:“这不是普通的祭坛,是‘逆灵阵’??专门用来逆转封印力量的邪阵。曲无容果然早有预谋。”
正说着,忽听远处传来低沉诵经声,断断续续,却带着诡异韵律。
两人屏息潜行,拨开藤蔓,只见前方一片开阔空地,数十名黑袍人围成一圈,正在举行仪式。中央竖立着一口古井,井口宽约五尺,边缘铭刻着十二生肖图腾,每尊兽首口中含珠,泛着幽蓝光芒。井旁跪着一人,赫然是曲无容!他双手捧着一块血玉,正缓缓放入井心凹槽。
“他在激活血钥!”李唯一几乎咬碎牙齿,“一旦血玉完全嵌入,封印就会松动,守墓傀儡将苏醒!”
“不能让他完成。”孟取义抽出长刀,杀意暴涨。
“等等!”李唯一一把拉住他,“你看井边那些珠子??它们的位置不对。按照《生境志》记载,十二兽首必须按子午流注顺序依次点亮,否则阵法反噬,施术者必死无疑。曲无容不懂这个规则,他正在犯错。”
果然,随着血玉下沉,十二颗珠子逐一亮起,但顺序杂乱无章。当第七颗珠子(属马)亮起时,第八颗(属羊)却毫无反应,反倒是第九颗(属猴)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
轰??!
整口古井剧烈震动,井壁裂开细缝,腥臭气体喷涌而出。曲无容脸色大变,想要抽回血玉,却发现玉块已被牢牢吸住,无法拔出!
“糟了!他触发了自毁机制!”李唯一低吼,“快离开这里!”
话音未落,井中传出一声凄厉嘶吼,紧接着,一只漆黑巨手猛然探出!那手足有常人两倍大小,指甲如钩,皮肤干瘪如枯木,手腕处缠绕着锈迹斑斑的铁链。
“第一个守墓人醒了!”孟取义暴退数步,刀锋横档。
那巨手攀住井沿,缓缓pulling自身而出??竟是一个高达三丈的石傀儡!全身由黑曜岩雕成,面部模糊不清,唯有一双空洞眼窝中燃烧着幽绿色火焰。它每走一步,大地都在颤抖,身后拖曳的铁链哗啦作响,仿佛来自地狱的刑具。
黑袍人群顿时大乱,有人想逃,却被傀儡一掌拍碎头颅,脑浆四溅;有人试图念咒镇压,反被铁链缠颈,生生勒断脊椎。
曲无容瘫坐在地,面如死灰:“不可能……我的计划天衣无缝……怎么会……”
“因为你贪婪。”李唯一冷冷走出雾中,“你以为掌控了情报,就能篡改命运。可你忘了,真正的法则,从来不属于任何人。”
孟取义紧随其后,长刀斜指:“现在,该算总账了。”
曲无容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你们以为赢了吗?太阴教的小司空已在路上,书先生也已睁开眼睛!这场棋局,才刚刚开始!”
“那就让它继续。”孟取义冷笑,“但我告诉你??从今往后,每一枚棋子,都将由我们来落。”
说罢,他猛然挥刀,刀光如瀑,直劈向尚未完全爬出井口的守墓傀儡!
铛??!!!
金石交击之声震彻山谷,火星四溅。傀儡虽身形庞大,动作却极为迅捷,左手格挡的同时,右手已抓向孟取义咽喉。后者翻身跃起,借力踩在其肩甲之上,顺势将刀刃插入其颈缝!
刹那间,绿色火焰剧烈跳动,傀儡发出怒吼,整个身体开始崩裂,碎石如雨落下。
李唯一meanwhile已冲向古井,欲取出血玉终止仪式。然而就在指尖触及玉面之际,井底忽然伸出另一只手,比先前更为纤细,却带着森然寒意,猛地扣住了他的手腕!
“啊??!”李唯一痛呼,感觉体内灵力竟被迅速抽离!
井中缓缓升起一道身影??非人非鬼,身穿残破僧袍,面容苍白如纸,双眼全黑,无一丝眼白。他嘴角勾起一抹诡异微笑:“千年等待,只为等一个能承受魔甲之人……你,愿意成为它的宿主吗?”
“你是谁?!”李唯一挣扎着。
“我是第一任守护者,也是最后的囚徒。”那人轻声道,“血浮屠并非兵器,而是一道诅咒。它吞噬穿戴者的灵魂,换取无敌之力。历代主人,无不疯癫而亡。唯有彻底放弃自我者,方可驾驭。”
孟取义见状,怒吼一声,弃刀不用,双手结印,施展家传绝学“破岳印”,轰然砸向那神秘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