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过程中,美国银行通过高额房价的贷款获取了巨额利润,又在之后的房产断供法拍中获取利润,尤其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庞大资金让银行白用了十五年。
政府也通过房产税获取了大量的税收。
原本买不起房子的民众也在抛售浪潮和法拍中得到优惠。
而那些炒房团成员们,不但在资金上遭受了损失,还必须承担美国民众的唾骂与憎恨,成为负债累累的过街老鼠。
“这就是整个事件的始末。炒房们都为自己的贪欲在得道和金钱上得到了严惩。”我用笔敲了敲桌子,示意席芳婷整个事件解释完毕。
“我操——这么黑啊?吃干抹净就一脚踹了??”席芳婷带着一脸的惊讶看着我。
“啊。知道炸完油的花生最终会去那里吗?”我不以为然的点点头。
“知道,埋地里的化肥,俗称的豆饼豆渣。我好歹也是在农村干过点活的,虽说把式不行,可知识还是有的。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这么干不会觉得心里不安什么的?”席芳婷因为我小看她白了我一眼,随即带着满脸的好奇和疑惑说道。
“怎么会?知道佐罗和罗宾汉吗?我们就那么个劫富济贫的心理,能把那帮孙子彻底洗劫一遍感到非常自豪和荣耀。齐根源在于我们用那些独裁者对付百姓的办法对付了他们,将他们的非法收入以正义的手段,变成合法收益,然后提升本国民众的福利待遇。”我兴高采烈的说完还点了点头,对自己将抢掠演绎成劫富济贫的说辞进行了肯定。
“那——美国老百姓的福利一定提的很高吧?”席芳婷的脸上带着鄙夷和不屑,语调里充满怀疑。
“嗯——没——,抢掠之前啥样,还啥样。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国民生活水平和环境——可能——也许——不太肯定的提高了——嗯——一些——吧?”我这话越说越没底气,从最初的肯定句,变成了疑问句。
“你问我那?”席芳婷气哼哼的在我脑门上拍了一巴掌:“你们用这个法,到底抢了多少钱?”
“哎——这怎么能说是抢呢——这明明是劫富济贫——粗略计算好像高达上万亿——美金——”我抓了抓后脑勺,想了想说道。
“上万亿——还是美金?”席芳婷高声惊叫道。
“没那么多,是十五年合计,累计的数,而且最终数值还包含了财务杠杆系数。其实也就那么几千亿。”我吸了吸鼻子,在心里算了个大概,耸了耸肩说道。
“这么干有什么好处吗?”席芳婷认真的想了想问道。
“你心里应该能想到的吧。”我看着席芳婷眨了眨眼睛,不相信她会这么无知。
“想要印证一下。毕竟你的感受最深,也最了解,因为你身在其中。”席芳婷肯定的点了点头,一脸严肃的看着我。
“嗯——说来话长了——”我仔细想想,又回到写字台上,开始给席芳婷讲解。
从九零年,格林斯番任职美联储主席开始的货币宽松政策讲起,一直讲到最后美国缩表。
为了能让席芳婷对美国社会有一个清晰的认识,我着重向她解释了政府,国会,金融系统是如何利用货币以及货币的通缩和通胀进行利益再分配。
“说白了,这三者通过角力来确定,市场上的钱落在谁的腰包里,以及出现问题时,由谁来填补出现的窟窿。”当我看到席芳婷绽放出笑容时,长舒一口气。
“换句话说——国家增发货币让公司企业获得研发资金,当研发完成后,在利用银行通过房地产回收增发货币,然后再把风险转嫁给投资金融系统,再通过金融系统的破产整合,将二次释放的资金投入生产行业。在这整个转型的过程中的苦果,全部由外来资金的持有者,以及高收入人群承担,对于底层民众的影响微乎其微。对吧?”席芳婷好像自言自语一般,低着头思索着说道。
“差不多。财富权力越大的人,在这次场变革发展的风浪中承受的损失也相应的越多。这就是权力和责任相互平衡的事例,这就是美国价值观的具体提现。”我微笑着看向席芳婷,补上一句。
“嗯——权力越大责任越大——”席芳婷笑着点了点头,开始整理自己的笔记。
眼前认真抄写整理笔记的女学者,没了艳媒的表情,目光中的讨好献媚也不见踪影。
但是她轻蹙眉头思考的表情,轻轻阅读的声音,轻轻点头认可的动作,就像投入我新湖的小石块,泛起阵阵涟漪。
我在她手边悄悄的放下一杯矿泉水,用肩膀顶着墙壁,目不转睛的顶着席芳婷,欣赏着她女学者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眼前认真专注的席芳婷真的很美,让我舍不得打搅。
“呼——嗯——啊——”不知过了多久,席芳婷整理好了笔记,带着一脸轻松高兴的笑容,用力的伸了一个懒腰。
席芳婷习惯性的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几口,当她在习惯的位置上拿起毛巾擦汗的时候,意识到,在她抄写的时候,我一直在默默地照顾她。
“大哥,谢谢——”席芳婷脸上出现了少有的温馨幸福的笑容。
“快来吃饭吧,都是那些村民从山上采摘到的蔬果,纯正的农家乐风格,快来尝尝看。这可是村长大人亲自送来的。”我从竹篮里取出碗筷杯碟,摆了满满一茶几。
“哇——好丰盛啊——”席芳婷趴在茶几上用力的深吸一口气,脸上写满幸福。
“可不是,村长听说我有出口的渠道,这是把村里能从山上弄到的干货都给咱送来了。哈哈哈,这顿饭吃的可素了,一点油水也没有,呵呵呵——”我端起饭碗,将桌上的菜不断的送到席芳婷的饭碗里。
“村长?他什么时候来的?”席芳婷疑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