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对手将会主动献出鲛珠,他当然不必再战。
扯起嘴角,嘲讽的笑容充满苦涩,芙澜一时间不敢看向自己的族人,更不敢做出最后的决定。
泰山王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娇女绝色之姿,他一点都不着急,甚至觉得自己费尽心思布下的六钉固阴阵都是白费。
不过他高坐王座多年,谨慎已经成了他的本能,谁又知道鲛族绝路之下会不会不顾一切的反扑呢?
短短几句话,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让对手折戟沉沙,这比伤筋动骨的战上一场最后取得胜利还要让人兴奋。
“你们放心,本王只取你们的鲛珠炼制真水灵珠,不会伤你们性命。”
泰山王居然将保住鲛族族人的性命当做他的让步,在这种情形下,仿佛鲛族再不点头,那就是他们不懂事,不把整个阴司内所有生灵的性命放在眼里。
那时候泰山王若用武力强逼他们妥协,那也是能接受的。
毕竟是他们自己不识趣。
听到这句话,围观鬼修们再次坐不住了:“赶紧答应了吧!鬼王大人一诺千金保住你们一命,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是啊!一群白眼狼!阴司养育了他们,在需要的时候就装作缩头乌龟,当真让鬼不耻!”
“这样的鲛族还有留存于世的必要么唉!”
芙澜垂着双手,像是一具毫无生息的尸体。
赌天有眼,赌地有情!
真水灵珠一事乃是鲛族最大的辛秘,从无外族知晓,为的就是不让本族被逼上绝路。
前不久才有大波阳间界的人族闯入阴司,很难说不是他们将消息传了出去。
现在探究这个问题也无用处,这一天终于还是到了,并且来的如此突兀和猝不及防。
“小友,”
泰山王的声音从冷漠变得和蔼,像是一位长辈在和自己那不懂事闹脾气的晚辈叙话:
“你考虑的如何了?”
芙澜却不肯就这么屈服于这虚伪的大义,她睁开眼,目光如炬:“真水灵珠助鬼罗收服业火的可能性有几成?”
她声音逐渐放大,带着些慷慨愤懑之气:“阴司众鬼皆知,连鬼帝都未必能控制的了业火,一位鬼罗又如何敢夸下海口,道自己能做到万年来诸位鬼帝都不能做到的事?”
有几位鬼修瞬间理解了芙澜话中之意,小声道:“这位鲛女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听说在古时业火灭世时,五帝曾一同出手意欲将业火红莲彻底毁去,最后却铩羽而归,”
“鬼罗大人虽厉害,但又怎么能和五帝相提并论呢?”
他们虽不是鲛族中人,也非良善之鬼,但白白让一自古就扎根于阴司大地上的族群彻底灭族,他们还真没有暴虐无情到这个地步。
最重要的是,若用大半鲛族的鲛珠炼制了真水灵珠,最后又无功而返,那崖山上的莲火还有谁能控制的了?
追根究底,这些鬼修们最在乎的还是自己的鬼命。
泰山王眉头一皱,暗道这丫头果然不是好糊弄的,他在用大义压鲛族,这丫头却依仗自己能熄灭业火这一本事想来反压他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