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谢雾观的情绪都写在了脸上,许横脸上的笑意不减反增,“这就生气了?可是我还更喜欢女人,她们……”
谢雾观突然用力,在许横的大腿上狠狠扭了一下,那点儿裸露的皮肤,登时就红了,不过一下没有发紫的迹象。
许横常年运动,腿根处有肉,还不是一星半点。
“靠!”
“因为不想付出更多的代价,所以就选了最轻的一样,是吗?”谢雾观问,他带着点儿气,但谈不上多么挂脸。
许横不说话了。
谢雾观继续,“因为不想欠我人情,知道怎么样都还不清,我什么都不要,就只喜欢你,但你不想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只好陪我玩一场恋爱游戏,是吗?”
他带着点儿羞辱意味似的扇了下许横的脸,“许横,说话。”却在看到对方因为他的动作而骤然皱起的眉头变了脸色,收回了手。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仅限规定的期间。
谢雾观是个顶级的聪明人,但他太霸道了,想要情感,也想要掌控,愿意为此付出代价,却无法接受世上不是所有事物都和商品一样能用某些东西衡量。
总有无缘无故的爱,总有人们需要坚守的东西。
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欢愉似乎并不能高过折磨所带来的痛苦。
良久,谢雾观忽而低头,神情是很淡的萎靡,这是一个有些依赖的动作,眼睛被挡住,遮掩住本身的情绪,似乎也要遮掩住他是谢雾观的事实。
“你不还的话,我不会提起。”他的话语很淡,向一阵轻风,随意地落在了身上。
但许横知道完全不是这样,他看着他,片刻,忽然有些嘲讽地笑了一下,拽着对方的头发往下,谢雾观被拽得微微皱眉,但还是依着动作向下,稍微喘气。
许横微微眯眼,笑得轻易:“装你大爷呢谢雾观。”他可没有傻到给自己埋隐患,谢雾观是不会提,但就会像阴沟里的蟑螂一样,无时无刻不存在,频繁地冒出个头,能让他恶心死。
现在单凭着自信就能把手插到他身边的人身上,要是再多了这个把柄,那跟成家里的有什么区别?
此刻的神情让许横看起来多了两分探究,谢雾观忽然看他,直勾勾地看他,眼神很专注,低头,靠得很近,几乎要贴上去,像要接吻。
事实也正是如此。
许横珍惜了一口气,撇开头去,说实话,谢雾观长挺帅的,但真不是他的菜。
许横叹气,有些推开谢雾观的动作,“我还在生病啊。”
谢雾观摸着他的脸,又突然有些强硬地摁开许横的嘴唇,力道算不上轻,“为什么一定要还?”
其实只要忍忍,只要许横不愿意,他什么也做不了。他以为,至少这点,许横知道得清清楚楚。
“不能欠人人情啊,你又不是我恋爱对象。”许横用了点儿力,把人从自己身上推开。
他在逼他做一个决定。
“我想去见医生,问问我的腿怎么样。”许横开口。
谢雾观站在床边,静默良久,忽而问:“能忍住多久不出轨?”
许横短暂地怔了一下。
许横的床被摇了起来,腰间垫了一个枕头,腿被重新架高。身上没有多余的饰品,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显得他格外清纯,与平时打扮好了出门的许横截然不同。
“总得来说,手术很成功,你的腿如果后续复健做得好的话,恢复成原来的百分之八十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足够应对日常的活动需求,平时跑跑跳跳也可以适当。就是马拉松之类的尽量不要全程参与了。你以后出院了有时间也可以经常来复查,我们也能对你的腿部状况进行评估。”
许横点头,他不知道或者说没觉得有什么是他得问的。
医生看了眼报告,说:“昨天给你做了一份详细的全身体检,报告显示你有长期的抽血史,方便问问具体的情况吗?”
惯常聪明的谢雾观本来应该推门离开,却虚晃一朝地起身去倒水。
“这也会影响我们选择后续的医治方案。”
许横很轻地垂着眼皮,说:“不太记得了。”
医生很快地瞟了一眼谢雾观,又面色如常地看报告,叮嘱了两句便要离开。
病房里的护士去送医生,自己也没回来,反倒是有眼力见儿地把门关上了。
谢雾观走到床边,挡住了不少光。
许横很慢地睁开眼睛,他很有病人的自觉,从容地接受了自己需要修养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