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极不明所以,眼见着人走远。
十多分钟后,人回来了。
余极打了个哈欠,为了来看闻渠容,他今天可起了个大早,谁知道还能被谢雾观赶走,不过意外之喜倒是看见了许横。
“你去哪儿了?”除了他爸妈,他还没遇上过敢让他等的人,现下情绪多多少少有些不满意,但不知怎的,竟然也没走。
“刚刚胳膊脱臼,找了个医生帮我接上。”许横淡淡地说,平静的语气好像话语里的胳膊长在别人身上。
“你胳膊脱臼了,怎么回事?”
一直到电梯里,余极还在问个不停,甚至颇有要把人继续往医院里面带的趋势,而不是去往停车场。
许横听久了嫌烦,冷淡地用一声“撞的”搪塞过去。
余极堵着电梯门,外面是略显灰暗的地下停车场,“咱们上去找医生,至少给开贴膏药吧?”
这种小伤,放在以前,许横也从来没有在意过。
他站在电梯里,双手插着兜,微微低着头,整个人就一股特懒散的劲儿。突然有了动作,从兜里掏出手机,对着余极就是一顿拍。
“你干什么?”余极要上去看他手机。
许横金蝉脱壳,把手机给他,自己顺势出了电梯,站在电梯门外,身后是一大片的灰暗,好笑道:“不走我就自己走了。”-
餐厅内。
这家餐厅人气不低,但看样子有在控制客流量,大厅内的位置都被隔板隔开,甚至因为其间位置宽阔,导致整个大厅里桌子的数量并不多。
被服务生引到位置,两人面对面坐下。
余极率先说了几个菜名,随后将菜单交给一旁的服务生,又去看许横。对方抬眼看他,看着不像对这些菜很满意的样子,随意地说了一个菜。
服务生正要走,余极喊住他,又对许横说:“不喜欢这些菜?”
许横没什么精神地坐着,但脊背很直,两条手臂直直地放在桌上,侧脸莫名冷峻,但摇曳的耳坠,又让人因此晃神,思考这人的实际性格。
“不是,觉得你点的那些够了。”就是面对仇人,许横也说不出来“是”这个字。
余极转头又对服务生说,“加个酸味的汤吧,然后把你们店自制的海鲜酱加一份在汤里。”
身经百战的服务生鱼砂锅更加难以满足的要求,这些只需要费一点小力气的要求话语在他耳朵里简直是天籁,甚至一般会提出要求的客人都会多付一笔消费,即使他们店里也会收百分之十的服务费。
正要去后厨,却被人叫住,余极低声对他说了几句话,动作很快,说完话就从兜里掏了钱出去,还算大方的小费。
服务生走后,余极喝了口水,又问许横:“你胳膊怎么样?要不然还是保险点儿,等会儿回去再去看下医生?”
许横想也没想就回绝了,大概是不想继续听到这个话题,他罕见主动问起了别的事,“你不工作?”
这时,服务生过来上了饮品。
“那哪儿能啊,只是工作比较清闲,渠容现在也生病,不知道为什么,他也不让我告诉别人,丛竹和宁瑜一个都不知道。那正好我也闲,有时间就过来看看。”
“看不出来,你们感情还挺深。”许横调侃式地说了句。
余极笑了声,“渠容人好,换成谢雾观那个家伙,我估计没这个耐心。”
许横单挑了下眉,一侧眼皮稍高地抬起,“他怎么了?”语气无辜得就像一个毫不相识的路人。
也正是余极所认为的,“你应该和渠容接触得多,不太了解谢雾观。”
大概也只有他不知道,许横何必说是不了解谢雾观,两人早就在床上搞过了。
“雾观这个人,我从小就看出来了他的不一般,学习太好了。渠容好好学,所以他也经常看书,大家也知道他喜欢文学。但你知道谢雾观怎么学吗?”
许横摇摇头,发现余极这人是真能聊,他还挺期待接下来的答案。
没有很热情的回应,余极也不气馁,语气未变:“每次渠容在学习,雾观就和我们一块儿玩,但是他次次成绩又特别好。不仅是那种实践项目里的好,他考试的卷面分也特别高。”
许横也勉强算是接触过上流社会学生的人,只是崔敢那一群人的成绩实在不容许恭维,沈云觉被家里人惯得厉害,考试不睡觉就不错了。唯一还算不错的只有贺山青,好像雅思有八点五分。
“请家教?”
余极摇摇头,说话的表情让人十分沉浸:“nonono,当时所有人都知道他家从来没给他请过家教。你不知道他当时说话的表情,我给你学一下。”
许横也乐了,颇有兴趣地看着他。
余极咳了两下,清了清嗓子,端着声音说:“让一堆智力不如我的人来单独辅导我,不怕拉低我的智商水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