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山青梗着脖子呼吸,一条条青筋似乎在说明他的恐惧,但他是不会承认的,只用一种很凶又带着幽怨的眼神看着许横,像一条随时准备咬人的狗。
凶得很。
这种狗,能养熟。但你接受他忠诚的同时,也必须承担他的危险。
“你爸妈、我会找到你爸妈,你不想他们死吧?”
许横陡然变了脸色,上前一步,俯身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眼神狠厉,语气更狠:“你有种再说一遍。”
贺山青咬着牙,愣是丝毫不避地回望着许横。
两人都死死地盯住对方,怎么都不愿先移开目光。
最后,看着贺山青因为生理不断起伏的胸膛,和胀大了一圈堪堪变成红紫色的脸,许横勉强松开了手。真是不能和这人聊下去,要不然不是他先气死就是杀了贺山青之后再后知后觉被气死。
“永远都是威胁人的那一套,贺山青,不知道的以为你是杂种呢,被教成了这样。”
第24章强求
贺山青家境优越,家风尚可,父母关系尚可,家庭关系尚可,自然不会因为这句话而有多余的情绪。
不过,许横也没给他反应的机会,俯身捡起那根棒球棍。
他一手握着粗大的棒球棍向贺山青走去时,莹白色的灯光将他的脸照得都在发光,眉弓处有一层并不深的阴影,睫毛很长,但不是卷翘的,没有任何魅惑的感觉,只让人觉得英俊的同时也感知到他的危险。
贺山青有十分不好的预感,他舔了舔唇,不顾形象地想要挣动椅子往后退。
确实如他所想。
片刻后,房间内爆发出一声空前绝后的巨响,男人高昂的喊声简直要将别墅周围树林的虫鸟全都惊醒。
不难从声音中听出刚刚经历的是怎样的酷刑。
许横站得笔直,棒球棍被他丢在地上,已经有地方粘上了血,但无关紧要。
他轻蔑地俯视着面前这个被绑在椅子上跪下的死狗一样的男人,眼里没有任何笑意,抬脚,踩上了他的后颈。
经过了刚刚剧烈的疼痛,连许横现在脚上隐隐的加力,贺山青都不太能感受到了,身上一切的感知都好像慢、迟缓了下来,只剩下无尽的疼痛。他丝毫不怀疑自己真的会物理意义上的痛死过去。
“你上我,我今天打残你一条手臂、一条腿,扯平了,以后离我远点儿,要是还敢再出现在我面前,下次就不只是这些了。”
贺山青跪伏在地上,连身体的起伏都不甚明显,哪有能力再去回应这句话呢。
许横心情奇好无比,拎着棒球棍离开的时候就差哼歌了,他没拿走贺山青的手机。他收棍的那一刻,两个人之间就算没恩怨了,贺山青是死是活,他不推动也不阻挡——
原路返回,月光稀薄得可怜,路灯尚且能够坚持。
李瑞迷迷糊糊的,看到扶着他起身的人是许横,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靠你小子诈尸啊?”
酒醉的人力气也大,许横没有提前预料到,有些被推动了,脚步不稳了两下,但因为心情好,罕见地没骂人。
“怎么这么问?”见李瑞还能沟通,他还好脾气地回话。
李瑞又推了他一把,似乎是在确定面前的是不是真人,“你小子说去卫生间就不回来了,他们说你小子掉粪坑里去了,还想着白天了让人去挖你。”
再好的心情也因为这句话荡然无存,许横瞬间冷下脸,恨不得当场给李瑞两个嘴巴。
酒吧的氛围一直很热闹,音响声很大,有人来玩上半场,自然也会有人接下半场。
音乐声中,两人有些沉默地对峙,简单来说,是许横一方很无语。
他看向李瑞,这人喝多了酒,指不定有没有把这话当真。
“神经。”
他还是把人搀扶着送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确切来说应该是中午。
许横接起电话,语气冷淡,“有事?”
那边停顿了一下,才是不紧不慢的声音:“许横,在忙吗?”
是闻渠容的电话,还是那样如春风拂面一般让人舒适的感觉,许横特意看了眼通话页面,确认了是闻渠容。
“有事吗?”
关于上次他和贺山青在一块的时候,接到这人打的电话,说实话,他心里没多大的感觉。还没有当时闻渠容强吻他之后和他表白来得有冲击力,失去了这么一个玩得来的朋友,是他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