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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第8页)

“刚给您换衣裳,那道圣旨被太子殿下发现,已经拿走了。”

“哦。那就好。六叔应该是去见皇祖父了,你去回禀,就说那圣旨是信王伪造的。”

晏斐揉揉酸痛的眼睛,又吩咐贴身的小内监:“你快回一趟昭阳宫,和母亲说西苑这边已经平定,我一切无恙,别教她担心。”

寝宫内,皇帝已然苏醒,正眯着眼看那三道圣旨,一字一句细细看完,气极反笑:“一道废储、一道立储、一道退位,你倒是给朕安排得明明白白。‘天意所属’——好一个‘天意所属’,是哪个蠢货替你拟的诏书,岂不知前一句是‘宗室首嗣’?你是什么东西,庶孽之子也配肖想皇位!朕眷顾你母妃,对你也算恩宠有加,不料宠了多年的儿子,竟如此忘恩负义!大逆不道!连这等弑君篡位的事你都做得出来!”

信王被剥去衣袍,紧紧实实地绑着,跪在地板上。听闻皇帝如此怒骂,忍不住抬头辩解:“冤枉!儿臣断断不敢弑君篡位——”

“那朕还要谢你,留朕一条命做太上皇吗?”

“儿臣也是被逼无奈啊父皇!”

“你无奈!是朕逼你逼宫造反,还是太子逼你狼子野心!”

信王无可辩解,便想膝行上前,却立刻被晏朝死死摁住。他挣脱不得,心下悲愤:今晚事败,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善终,想他素来心高气傲,如何甘心?

“父皇明察,儿臣的确一时糊涂,但此事太子也脱不了干系!您一查便知,叛军手里还有太子的令书呢!他在其中浑水摸鱼,今晚又姗姗来迟,焉知不是存了坐收渔利的心思!”

“究竟是否本宫亲手令书,事后自会查明。你领叛军逼宫,控制宫门锁钥,又指使太监火烧东宫,现在还敢反咬一口污蔑本宫!你的被逼无奈,就是上敢弑杀君父、下不放过幼侄么!”

一杯热茶直直掷过去,信王顿时头破血流。皇帝勃然大怒,浑身颤抖着,咳得脸色发白。晏朝回头斥了一声“还不快把他嘴堵上押下去”,连忙上前安抚皇帝。在外守着的太医也立马进来救治。

皇帝却抓着太医问:“斐儿如何?”

“回陛下,郡王已经醒了,手臂上的伤已经包扎好,暂无大碍。”

皇帝缓过气,眼里噙着点泪意,叹了口气,咬牙切齿:“这个孽障……”

晏朝抚一抚皇帝的背,低声劝道:“父皇息怒,龙体要紧。”

太医诊过脉,即刻为皇帝针灸以疏肝理气。泄了火,皇帝的状态就有些昏沉。晏朝服侍皇帝吃药,放下药碗,转头见皇帝正默默看着她。

“你怎么样,可伤着没有?”

“多谢父皇挂心,儿臣无事。东宫也只烧了间屋子,并不要紧。”

“没几个时辰天就亮了,你不必回宫里了,就先歇在这里罢。斐儿年纪小,可怜他伤得不轻。你多看顾他。”

“是。”

皇帝漱完口皱着眉头躺下。晏朝替他掖了掖被角,临起身时,忽然听皇帝问:“今晚的事,你知道多少?”

晏朝默了默,见皇帝已经闭眼没再看她,她眼睫一垂,无奈轻声道:“父皇就算真信不过儿臣,也等明日查清楚,再听儿臣解释。父皇今日受惊了,先安心歇息罢。”

西苑的动静不小,消息自然不胫而走。这一夜,不知多少人要睡不安稳。宫变谋反是大事,又涉及京营兵,整个皇城及都要戒严。东长安街信王府一带已被官兵围得水泄不通,西苑更是守备森严,岗哨是往常的三倍不止。

各衙门的官吏仍旧照常上值。廷臣们直奔西苑,却连皇帝的面都见不着,传口谕的太监只说圣躬违和。又求见太子,太子也不见人。

杨仞慢慢转过身,声音有些低沉:“大家都回去侯旨罢。公务也不能耽搁。”

约莫隔了半个时辰,果然有旨意连发内阁:即刻废黜信王晏骊亲王爵位;谋逆逼宫一案由阁臣陈修主审,三法司协审;太子如常于文华殿视事,一应政务具启太子处分。

皇帝的态度如此明朗,众人一时半刻倒有些无所适从,谁也没有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态,只把目光聚向陈修。陈修朝他们一拱手:“我去一趟文华殿。”

陈修对昨晚的事以及后续处理早有心理准备,但命他主审实属意料之外。内阁距文华殿不过咫尺之遥,他进殿时,晏朝也才从西苑回来,正准备先回一趟东宫,眼下本不欲见大臣的,想了想还是让他进来了。

恰有内侍回禀说今日公文呈进,晏朝索性亲自去抱进来,挥手屏退了宫人。陈修忙上前要接,晏朝只吩咐他先坐,一边径自将公文放到书案上,一边道:“陛下既然有了旨意,先生可不必有疑虑。”

“是,”太子这边做这个局即是为了今日,他自然不该有顾虑,“审案还请殿下放心。只是有一事不明,不知废王勾结外族一事,陛下可已知晓?”

“还没有。陛下因他谋反才气急攻心伤及圣体,此时不宜再受刺激。辽东暂时无需担心,至于废王晏骊——本宫会亲自去见他一面。”

陈修心头一跳,惊愕地望向她。

“寄给杨颌的那封信,先生不是也看过了么?这两日应当就有回信了。他们若肯安分守己,本宫也不介意暂时放他一马。”

信中的安抚之意陈修是清楚的,甚至于太子有将朵颜军收入囊中的想法,陈修也是知道的。可废王才倒,他不能不心惊。“殿下若意在怀柔,恩德惠下,乃万民之幸。可朵颜野性难驯,一则恐难收服,二则养虎为患,殿下实在没有必要同其私下交往。”

“本宫明白你的忧虑。”

“恕臣冒昧,臣不明白殿下的忧虑。殿下入主东宫,是天子亲授册宝、谒告过太庙的,乃我大齐承天绍统的储君。十年来,殿下兢兢翼翼、素有贤名,天下臣民有目共睹;陛下纵然宠溺庶子,但断不至于轻言易储;国本攸关,百官公卿也不会坐视不理。废王心藏奸恶、觊觎储位,固然罪有应得,可是殿下,您又何必常怀戚戚呢?”

晏朝目光一震。陈修果然敏锐。她被迫所拥有的那些更重的忧虑与忌惮,已经刻进骨血,绝不仅仅是失位之忧,但终将归于失位之忧。

她静静地看着陈修:“我六岁回宫,现在几乎记不清在民间的那段日子了。天家的君臣与父子——我难以言说,也不能说。但先生今日的话,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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