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镜月小心翼翼地将耳环收回袖里:“谢谢你,应璃。你喜欢什么,改日我也送你。”
“朋友之间何须如此讲究,我先走了,省得又被家里人念叨,再见!”宋应璃说完就蹦蹦跳跳地跑走了,寒镜月听着她钗子叮叮当当的声音的声音渐渐远去,若有所思地回了马车。
林浔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好奇地凑上前:“让我猜猜是谁找你?是宋小姐还是苏小姐?”
寒镜月把头一撇:“关你什么事?”
林浔学她把头一撇:“怎么不关我事?你耽搁一刻我就晚到家一刻,晚到家一刻我就晚吃饭一刻,兹事体大啊。”
“没人找你就没人找你,还酸上了。”宋和见半嗔半笑地拧过林浔的耳朵,“听说你和谢成欢他徒弟结仇了?”
林浔懵了:“啊?谁啊?今茶?我没和他结仇啊,我都没打他,都是他打的我。还害我掉水里生病了,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宋和见看向傅翊:“谢成欢今早来府上找我,他徒弟和他告状,说我们家的两位小辈合起伙来欺负他,你猜他要我们怎么赔?”
傅翊听到“谢成欢”三字,顿时警铃大作:“怎么赔?”
“他要我去他那坐坐。”宋和见微微勾唇。
傅翊皱眉:“他就是想找你吧?你去了?”
宋和见眨眨眼:“去了。”
“然后呢?”
“还亲了。”
“我靠了我草他爹的他有病吧我靠了我现在就去找他!”傅翊噌一下从位子上跳起来跳下车向谢府跑。
林浔和寒镜月愣在原地,险些被两人惊骇的言行吓翻过去。
宋和见波澜不惊:“他俩从见面打到散场,没事的。林浔,你下车去前面那家店帮我买胭脂,报我的名字,店主知道的。”
“现在?”林浔林浔无助地望向寒镜月,寒镜月同样无助地望向他,宋和见:“对,现在。”
林浔没法,只好下车去。
马车上只留下寒镜月与宋和见二人,寒镜月不觉握紧了袖中的耳环,宋和见抬眉:“你同我那位妹妹,是如何认识的?”
寒镜月如实作答:“皇上生辰宴当晚回宫时,她被人起哄,不慎落入千鲤池,我顺手救了她,次日她们来道谢,因此结缘。”
宋和见轻笑:“倒是妙缘。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寒镜月见她并无责怪之意,松了口气:“宋小姐秉性纯良,不是坏人。”
“那丞相知道此事么?”宋和见话锋一转,寒镜月心下明了:“知道,很是反对。”
宋和见扶了扶簪:“你若与她要好,多陪陪她吧。只怕她要做下一个行澜了。”
寒镜月怔怔地摸着那串耳环,宋和见:“她送你什么了?”
“……耳环。”寒镜月将那对红珊瑚耳环摊在手心,宋和见轻轻拈起:“转过身去。”
寒镜月乖乖转身,耳后忽地一温,她倏地红了脸:“嫂子这是做什么?”
宋和见伏在她耳后,轻轻地将耳环穿进她的耳孔:“帮你戴呀。你及笄的时候我替你穿了耳孔,你却一直不戴,多可惜。”
微弱的刺痛有意无意地滑过心尖,寒镜月后知后觉地抚上耳朵,两串红珊瑚珠悬在半空,牵着耳垂,轻轻地摆动着。
“和你的眼睛一样漂亮。”宋和见将她碎发理到耳后,抚上她的手,如月如风的眸中尽是温柔笑意,寒镜月木在原地半天,恍然间失了神,马车却忽地一震,帘子被欻地掀开。
“喏。胭脂。”
林浔从外头钻了进来,寒镜月下意识捂住耳朵,宋和见:“害羞什么,戴起来不就是给人看的。”
“戴什么?我看看我看看。”林浔正要凑上去,被寒镜月推到另一头:“你瞎啊非要凑那么近看?”
林浔撇过脸去:“不就是戴了个耳环吗神神秘秘的。”
“不过——还就一般般好看吧。”
他说着偷偷转过眼睛向她看去,一时万千思绪越理越乱,化在宋和见声声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