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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懒拔瑶钗慵脱簪(第1页)

飞机比计划提前了半小时降落,可是停在跑道上,迟迟不上廊桥。项廷从圆圆的舷窗往外看,由于时差,横跨东西半球只过去了几个小时似得。姐姐的“为国争光”犹在耳边,项廷已经茫茫然置身于世界第一大都会——纽约肯尼迪机场汹涌川流的人流之中了。身处这座被誉为"世界十字路口"的超级都市,项廷快进了一个世纪。整个世界就像舞台布景,眨眼工夫全换了,就这么稀里糊涂。

一般人初到美国,都有种下乡人进城的笨拙,甚至一下子残废了。首先必然长时间陷入一种半聋半哑的状态,别人是英语听说两项不行,项廷是读写都抓瞎。

比如飞机上便要填的入境海关申报单,项廷一开始睡着了没拿到,睡醒了见别人都有的东西他没有,举手说他得有。拿到手,6059b,只认得6059。于是雅贿旁边亚裔面孔的女士代填,女士只有一只铅笔,斟酌完自己的刚要填项廷的时候,项廷已经要到一份中文的表。足足地彰显着东方文明古国的谦抑气质,项廷等了好一会,大伙还在咬着笔头审慎苦思,偌大的机舱里他最早交卷。

送表申报、排队入关后,项廷找不到托运的行李了。迷宫一样的大厅里,同机抵达的访问学者团也正东张西望。项廷双手插兜,溜达两圈,目光敏锐地捕捉着日文标识中的汉字线索,寻摸到服务柜台。他没先问自己的行李,而是折返将会英语的学者团成员领来,工作人员高效地把他们的问题一块打包解决了。

别人提心吊胆,项廷却是如此之达观,下颌微扬间带着与生俱来的自信,眼底跳动着跃跃的光芒。出国对他来说是一场华丽冒险。和平年代没有仗打,干什么都让他提不起劲来。美帝,刺激!英语?英语这东西只要是个人逼一逼就逼出来了,他又不蠢。

眼下当务之急,迈出纽约客生活的第一步,得先找到他的姐夫。

姐姐特意交代过,你姐夫会提前一小时来接机。你朝人群里一眼抛过去,那个最有风度的华人绅士,就是他了。项廷问长相,姐姐说成功的人都不丑。

机场大门堵得全是人,项廷特意等这一批旅客走干净了才出去,搜寻范围就小了很多。余下来接亲友的中国人里,举着的牌子没一个写项廷的名字。项廷忽见有个中年男人,穿着西装,专门热情地向他招手。项廷一脸肆意笑容,走过去时屈两根手指叩叩帽檐,潇洒地向外一甩,一气呵成行了个正牌美式军礼,仿佛西点军校的模范生。

“followme!followme!”

项廷被这人嘴里突如其来的英语搞懵了,姐夫难道只会说洋文?在西方呆了才多久,就高雅了,可不能冒昧。

项廷用得体的肢体语言表达了困惑,却听到男人自报家门,自称姐夫。姐夫熟稔地接过行李就走,刚出机场,迎面上来一个一步三晃的黑人司机,不由分说就把行李转移到了车的后备箱里。

车窗外是上下五层的立体交叉公路,各色车灯在钢索编织的网格间流淌断续的液态金线、涌动熔岩状的光斑。当汽车冲出来隧道的刹那,纽约猛然绽放——led广告屏在百米高空轮番闪烁,时代广场巨型电子钟跳动的数字照亮整片夜空。布鲁克林船厂的塔吊红柱、威廉斯堡大桥的钠黄灯带、下城区金融巨塔的冰蓝辉光,光瀑从帝国大厦尖顶倾泻而下,把这座不夜城浇灌成一座悬浮在海面的光之蜃楼。

直到项廷“得得得”地叫了停,他眼看着车前头计价表的指针由50美元跳到80美元,仍在发疯似的往上跳,发觉事情不妙,让“姐夫”停,又让司机别管什么地方,马上把他放下来。

人是下来了,行李还在上头,项廷吃车尾气。项廷狂奔不舍,姐姐给他系的领带在风里抽打他脸颊。着实追了一条街,但两只脚的哪能跑过四条腿的?眼睁睁看着车子消失在拐角。

这就是美国给他的见面礼?要不是及时跳车,下一步是不是送进诈骗集团,被扔到沙漠暴晒,打到大小便失禁,被卖去公海割器官了?

这是哪啊?

他定了定神,抬头看到路牌——四十二街。东边是联合国总部,西边是中国驻纽约总领事馆,中间夹着个声名赫赫却巴掌大的时代广场。

开门红。项廷受了点打击,不大。证件和钱都随身揣着,不拖行李人也轻便了。乱七八糟想着事,到了时代广场。

鸽群俨然是纽约的另类市民,这里的鸟不怕人,赶它也不飞,专心啄薯条,某只颈带巧克力色斑纹的雌鸽甚至飞到项廷的头上,跳华尔兹。爵士乐手在消防栓旁吹响萨克斯,印第安人推个车,车篷布上雷鸟图腾,卖缅因州的冷水龙虾,串在红柳枝上旋转炙烤。装在桶里的法棍瞧着像缩小的金箍棒,不如城隍庙油条。走进超级市场,翻了翻货架上的价签,默默把数字换算成人民币,比预想的温和。这片土地被中国人想得太神奇了,项廷发现同胞一点民族自信都没有。他转来转去,心里琢磨着能在其中扮演一个什么角色。穿黄马甲的理货员推着车路过,项廷假装研究麦片盒上的说明,瞟着眼看美国人怎么工作。听到收银员喊inline,口气跟收旧家电也差不多。

项廷一直待到超市关门。深夜的四十二街,便成了纽约市最猖狂的露天性市场。

驻足观察一会,就会发现这片光影丛林万花筒般地展示资本主义的荒诞:大厦里身着正装的各国外交官整日探讨着世界和平的宏大命题;往来的商业精英们,眉头紧锁在华尔街的股市曲线、银行利率的细微波动,以及季度销售额的增减之上;而在这些锃亮的文明橱窗之下,霓虹灯管滋生的暗影里,街边林立的成人影院,三美元便能换取整夜的声色体验。商店里清仓大甩卖成人杂志,硅胶人偶摆出种种反人体工学的姿态。牙科诊所、理发店和台球馆前,光天化日之下,衣着暴露的女郎公然揽客。

蜂也喧喧,蝶也翩翩。项廷刚在长椅上坐下来,一个美国甜心就把手攀到了他的肩膀上:“一个人?我们这儿的姑娘都盼着有人作伴呢。”

余光瞥见不远处还有几个踯躅的倩影,项廷立马猜到她是拉皮条的,僵得像块石头,沉住了气连声说了七八个no,掷地有声。

在性方面,美国60年代的流行口号是干就是了。到了90年代已变成,戴上套就是了!反观彼时的中国,一方面国家重视未婚青年的配对问题,另一方面,管制无孔不入。公共场合的亲昵行为被视为异教,不时有戴着红袖章的纠察队在公园巡逻,强光电筒对准黑暗中亲昵的恋人,大声喊:“精神文明!精神文明!”

“呵,你不想要这个。”那妓女嘻嘻直笑,“别在意。我这里还有许多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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