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有一句话,叫‘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当有些事,关乎道义,关乎苍生,关乎你心中必须守护的东西时,那即便是刀山火海,万丈深渊,亦要一往无前!”
“这,才是我辈文修,真正的‘风骨!”
话音落下,掷地有声。
孟希鸿看着思索中的儿子,心中百感交集。
他看着眼前这小的,又想起秘境静室里那更小的言安,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
守护,开创,传承。。。。。。这不正是自己正在走的路吗?
孟言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却仿佛有星辰在闪烁。
云松子的这番话,如同一颗种子,在他那纯净的“浩然气种”之上,再次生根发芽。
云松子看着孟言巍若有所思的模样,心中大慰。
他大手一挥,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却又故作神秘地说道:“走,巍儿,光说不练假把式。
今日为师就再给你开个小灶,让你看看,我辈文修学来的“理”,究竟该如何用!”
说罢,他便拉着孟言巍,朝着浩然堂那刚刚建好的简陋书斋走去。
孟希鸿笑着跟在后面,他也很好奇,云松子会如何教导自己的儿子。
书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书案,几把椅子,以及一个刚刚搭起来的书架,上面零零散散地放着几十卷孟希鸿从阴煞宗宝库里“淘”出来的,内容还算正经的古籍。
云松子并没有让孟言巍继续读书,而是从储物袋摸出了一样东西,放在了书案上。
那是一份卷宗,纸张已经泛黄,上面还带着点点干涸的血迹。
正是孟希鸿当初在五丰县衙时,经手过的一桩陈年旧案。
案子很简单,一个恶霸乡绅,为了霸占一个贫苦佃户的几亩薄田,罗织罪名,将其屈打成招,关入大牢,最终导致佃户一家家破人亡。
“巍儿,你看看这个。”云松子指着卷宗说道。
孟言巍走上前,认真地读了起来。
随着案情的深入,他那张稚嫩的小脸上,渐渐染上了愤怒。
当他读到佃户的妻女最终流落街头,冻死在寒冬之夜时,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看完了?”云松子平静地问道。
“看完了。”孟言巍的声音很低,带着一股与他年龄不符的寒意。
“你觉得,此案,该如何判?”
孟希鸿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问题,更是云松子对孟言巍的一场“考校”。
孟言巍抬起头,眼中没有丝毫犹豫,用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坚定语气说道:“恶绅霸田,草菅人命,按《大离世俗律》,当斩!
其家产,当尽数赔付给佃户家人,若无家人,则充入国库,赈济灾民!
当年审理此案的县官,玩忽职守,颠倒黑白,亦当革职查办,追究其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