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莽至极!她怎么敢独闯岭南的!”
“难道她看不出卫煦在借刀杀人,还趁机试探我们是否有其他盟友吗?”
姬珩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让酒仟去曲直身边确认她的安危,酒仟一走,她便发泄怒火。
她派曲直二人接应卫煦,便是为二人带兵沿陆路南下铺路,而她与齐潋走水路绕后,围攻汴京,以防安南王窃果。
齐潋捡起镇纸,又将笔架扶正,试探性牵起姬珩的手,轻按劳宫穴给她清清心火,才开口为曲直讲情,“你消消气~我替曲直请罪,她离得远,你直接罚我吧。”
“曲直肯定是有正当理由,再说有酒仟在,她一定没事的,安南王死了对我们百利无一害不是吗?”
以齐潋对曲直的了解,或许她会在阵前无伤大雅地去争先登之功,但攸关生死,她一定不会意气用事。
姬珩还对柏潇潇疑心不减,加上卫煦越俎代庖,她不得不严词提醒齐潋。
“齐将军贵人多忘事,曲直当初抓到的细作,临终遗言说柏潇潇的任务是引诱你。”
齐潋觉得好笑,但嘴上煞有介事地解释,“天大的误会,我们就没有单独相处过,与其说目标是我,不如说是曲直,她俩都成婚了。”
姬珩继续直视齐潋,不为所动,“若此话当真,只不过曲直是退而求其次呢?”
“更有甚者,柏潇潇不止有一个任务,不止有一个主子呢?”
齐潋的眼神严肃起来,姬珩才放缓语气,循循善诱。
“卫煦的疑心不会低于我,她既然会用家人牵制柏潇潇,却在半途中将柏家人远放辽周郡,是何道理?”
“除非——”
齐潋随着姬珩的引导陷入沉思,往最坏处想,“除非他们不是柏潇潇的家人。”说完,她自己都后背发麻。
她从未怀疑过柏潇潇。
起码在与卫氏达成合作后,一刻也不曾。
姬珩反客为主握住齐潋的手,趁热打铁,“我会让曲直将计就计,以苦肉计暂时牵制柏潇潇,难免……受些皮肉伤。”
“造船结束,大军便顺流南下,起码在推翻周朝一事上,卫煦与我们并无分歧。”
齐潋点头应好,抱住姬珩时她还在后怕,这一路上姬珩与柏潇潇独处的次数不在少数。
另外,要是曲直得知枕边人同床异梦一定大受打击,甚至一蹶不振也难说。
姬珩感受到齐潋呼吸愈发沉重,顺着她的背脊轻抚,给她吃一颗定心丸,“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齐潋忽然想起什么,闷声问道:“所以你早有预感,你送曲直的新婚贺礼,就是‘免死金牌’吗?”
“……是。”
“如果曲直把它送给了柏潇潇——”
“不论发生什么,我总会饶曲直一命。”
“好。”
“但也只有一命。”
“那也很好了。”
齐潋紧抱姬珩,恍若身后有万丈深渊,唯有相依才能止息脑中的眩晕,方知脚下是无边厚土。
一盏茶还不到,哄人的就变成了姬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