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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一章 罪犯中的堂吉诃德（第3页）

他看见自己躺在手术台上，全身插满导管，头顶是刺目的无影灯。一名白发女子俯视着他，轻声说：“06号，欢迎来到现实。你是最后一个能承受完整人格注入的载体。从今天起，你会相信自己是个英雄……因为你需要那样的信念活下去。”

画面切换??他站在高楼边缘，身穿黑色战衣，城市灯火在他脚下延展。耳边响起机械音：

【任务发布：阻止银行劫案】

【能力加载中：格斗大师、战术分析、夜视功能】

原来……这一切都是预设剧情？

他看见自己一次次执行任务，打击罪犯，拯救平民。每一次胜利，都会让脑内释放多巴胺与催产素，强化他对“正义使者”身份的认同。而每当他产生怀疑，系统便会推送新的危机，转移注意力。

这不是穿越。

这是洗脑。

“不……”陈恩跪倒在地，“就算我是实验体，我也做过真实的选择！我救过人！我保护过他们！”

“那就证明给他们看。”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他抬头，竟是另一个“自己”站在记忆迷宫尽头??穿着现代装束，戴着棒球帽，脸上挂着懒散笑容。

“你是谁？”

“我是你原本的模样。”那人说，“普通高中生陈恩，因车祸濒死被赵教授选中。但我拒绝了她的计划，宁愿死去也不愿成为傀儡。于是她创造了你??一个愿意接受使命的替代人格。”

“那你为什么现在出现？”

“因为真正的你，已经开始反抗指令。”那人微笑，“当你质疑系统，当你为他人流泪，当你宁愿受伤也要挡住子弹……那一刻，我就醒了。”

陈恩怔住。

所以他并不是完全虚假的存在？他的情感、他的意志，是在无数次任务中逐渐生长出来的真我？

“那你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做？”

“毁掉主服务器。”那人指向记忆阵列中心，“那里储存着所有人格模板和记忆数据。一旦摧毁，所有被操控的人都能获得自由选择的机会??包括柯南，包括银狐，也包括你自己。”

话音未落，记忆空间剧烈震荡。

“糟了！”赵梁黛少斯的声音急促传来，“有人启动了远程引爆程序！整个地下设施将在十分钟内坍塌！”

陈恩猛然惊醒，发现自己已回到现实大厅。银狐和柯南也相继从记忆中脱离，面色苍白。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柯南喊道，“但不能让这些数据消失！这是唯一能证明真相的东西！”

“不。”陈恩摇头，“我们要做的，是让它公之于众。”

他取出手机，连接阿笠博士提前部署的量子传输模块。

“博士，准备接收加密数据包，内容涉及‘记忆女神计划’全部档案。一旦上传完成，立即发送至国际刑警、联合国人权委员会、以及全球三十家主流媒体。”

【传输启动……进度12%……】

“来不及了！”银狐指着监控屏，“外围警戒已被黑衣组织渗透！波本正在交火！他们想抢夺实验体！”

陈恩眼神一凛：“柯南，带银狐先撤。把这些记忆晶体打包带走，交给毛利兰，让她转交目暮警官。”

“那你呢？”

“我去毁掉主服务器。”陈恩戴上战术手套，“否则这些人造人格永远不会停止被复制。”

“等等！”柯南抓住他手臂，“如果你真是被制造出来的……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也会消失？”

陈恩笑了，笑容坚定如铁。

“如果我是谎言，那就让我用这句谎言，说出最后的真相。”

他转身冲向核心机房，身后爆炸声接连响起。

而在崩塌的废墟之上，一座新的黎明正悄然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