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说的莫非是一位少年?”一名容貌平凡但身形袅娜的年轻女子说道。
飞星眼睛一亮,看向她道:“你知道?”
“我因为去天香苑的次数多了,所以偶然见过几面,我还想着天香苑素来只收女子,他应该不是吧。仙君的意思是他也是天香苑的人?”
此言一出,周围好些人都作出了惊讶的反应,谈论起那个收纳了众多窈窕女子的天香苑中竟然有个少年,那可真是——
对于这种八卦之事,散修们的热衷程度显然比正规宗门之人要高出许多。
飞星自然无意参与他们的捕风捉影,他盯着女子道:
“你对他有多少了解?”
女子歉声道:“仙君,我也只是远远地见到过他几次,连名都不知道呢,何谈了解啊。”
……
午后。
今日秋高气爽,此刻阳光正烈。
飞星的话问完了,散修们纷纷散去。
离别时棠薇送了他一壶仙酿,他秉持礼尚往来的态度想回赠些什么,本来是正常的举动,阳春却吃了飞醋。
我这不叫敏感,我只是不想让他在我面前送别的女子东西而已,这很正常吧!
而且我给她回赠可贵重多了,至少比她送的这酒好!
阳春回赠了一只巨大的羊腿——有两个人那么大,是玄品妖兽魔风羚的腿,没什么别的价值,主要是好吃。
此刻她喝着酒,倚着飞星的肩膀,抱着他胳膊与他一起坐在树下。
不仅是那份纯洁情感的泛滥,此前那么多天中积累的不安全感和孤独感令她此刻格外地想要黏着飞星。
与正处于幸福、放松中的她相反,此刻的飞星面具下的眉头正微微蹙着。
这一次对散修的问话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他所调查的那些关于散修的线索,在进展到一定程度后都会中断,此刻已经毫无方向了。
比如说他方才询问的飞凰宫中那个散修首领之一的旬观。
他调查到,流焰城少主石鸣真人是来到这座仙岛后才认识了合欢修,与他们接触后,石鸣修练了合欢修邪术,很快便毫无节制沉浸在情欲的快感中,连带着妻子南宫珑玥也受其害。
那种邪术相当阴寒并且难以戒除,在令人性欲高涨的同时也会极大地消耗阳气。
对于男子来说,一旦过头便会仙体大伤,而且难以救治;女子也会定期难以抑制地发情,但可以通过补充大量元精吸取阳气来压制寒毒,不过也因而需要与众多男子交媾。
而石鸣之所以会接触到那些走了邪道路子的合欢修,便是旬观做的中间人。
当时石鸣是瞒着包括南宫珑玥与其他殿主在内的所有流焰城门人跟旬观与合欢修接触的,因此飞星认为肯定还有别的人负责牵头。
那些人是谁呢?
以及旬观如果不知道会变成这样,那他为什么如今还敢还待在飞凰宫内,甚至光明正大地与流焰城门人一起行动。
如果他是故意引诱石鸣,那做这种事的目的何在?利益何在呢?
再说到滴雨之主柳寻花。
飞星前些天再访滴雨,对一名老资质元婴境香主用了醉仙情花的能力,从其口中得知了一些消息:
一直不曾露面的柳寻花其实在三年前就亲自登上了这座仙岛进行勘察,并且待了不短的一段时间,之后体内有一股难以祛除的阴寒病根,这才不再现身示人,转而让手下四大堂中的天问堂来到望月顶驻扎,之后他还去拜访了包裹金石在内的众多医师,但无人能治好。
而他之所以突然之间就得了这病,便是因为他在岛上时受人引导,服用了一些东西。
前些天夜里他潜入了天香苑,寻到了寒病复发,正在调养的承珩。
承珩性情单纯,外加对飞星颇为信任,无需情花出力,在飞星的一通连哄带骗下,便从其口中得知关于他和天香苑的事。
承珩的寒病是生来就有的,虽然极为难治,但倒是不严重。
两年前,苏啭突然改变了原本的计划,带他来到了这里,说是寻到了彻底治好他的隐疾的方法。
可在岛上的这段时间,承珩不甘寂寞,在一次溜出去后行侠仗义,救下了几个蒙面的女散修。